融末

Ch.14

这里的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个被矮墙围起的大院，不喜搭建高楼。往往一户人家至少有四五间屋子，而且占地面积极广。

王俊凯姥姥家的大铁门前面还架起了葡萄藤，可惜葡萄刚刚过季，否则就可以见到一串串红里透紫的大葡萄了。

才到大铁门前，姥姥家的大黄就在里面直抓门，发出呜咽的声音。王俊凯朝着千玺咧嘴一笑“这傻小子又被姥姥锁家里头了～”

千玺微微有些紧张，铁门下边的缝隙里伸出一只黄毛的狗爪子撩啊撩，似乎很想出来。

“你家狗不会咬人吧？”

王俊凯用脚逗着那只狗爪，每每碰到它，大黄就会用两只爪子抱住王俊凯的脚。王俊凯玩的挺开心的，蹲下身子，抬头看着千玺笑道

“别人家的狗肯定会，就我姥姥家的大黄天生就喜欢和人玩，生人熟人都喜欢，所以姥姥每次出门都得把他栓家里，为的不是看门，而是这狗太蠢，容易跟着陌生人走～”

千玺噗嗤一笑，放下了心里的不安。

王俊凯喊了大黄的名儿，那狗扑腾得更欢了，在屋里哀嚎着

王俊凯双手握住了他不安分的前爪，放手心里捏了捏“你想出来，我们还想进去呢！”

千玺抓住了他的手臂向上提，劝阻道

“别碰狗，很不卫生的。”

王俊凯不以为意地挣脱开千玺的手，玩弄着狗爪灰灰的肉掌。有板有眼地埋汰道

“诶呀，来到了农村，就别讲究那么多东西了，这里的一切都跟大城里不一样，哪来那么多名贵的狗和娇贵的人啊，大黄，你说是不？”

千玺也跟着无奈地蹲下来，嘀咕道:“这不是娇气，这是讲卫生。”

王俊凯不认同地摇摇头， 站了起来对屋子观察了一会，走到了附近的一棵银杏树旁，捋起袖子三两下爬上了树。他不爬还好，这一爬，邻家院子里的狗见了就朝着他狂吠，一只狗叫唤，周围的狗都跟着叫唤，早晨的安宁就这样被打破了。

千玺忙走到树下仰头望着他，只见王俊凯站在树干上，伸出了一只大长腿，在空中比划着

“王俊凯，你干嘛呢！”

“你就给我站门口等着吧！”话音刚落，王俊凯就嗖地一下蹿到了围墙上，重心后移，柔软的腰歪在了一边，他双手立即平伸着保持着平衡，凭着一股好腰力拉回了重心，才站稳，就往院子里跳，才发现脚下是姥姥摊了一地的大黄豆。暗叫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

千玺只听得王俊凯“啊”地惨叫一声，还混杂着什么许多东西沙沙滚动的声音。

担心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脚刚踩到黄豆上，就被容易滚动的黄豆给滑了一跤，整个人都仰倒在黄豆里，一阵天昏地旋，然后就被大黄兴奋的狗舌头蹭了满脸的粘液。

王俊凯双手抱住大黄的脸，怒搓狗头，强烈程度逼得大黄直往后缩，却挣不开王俊凯的手，整个狗脸皮都皱到了一起，湿润的双眼委屈地看着王俊凯，喉咙里呜呜地叫。

“小凯？！在吗？”没有得到回应的千玺双手趴着围墙，耳朵紧贴上去听着里面的动静，焦急地问道。

王俊凯放过了大黄，踉跄地爬起来，身上抖落了好几颗豆子，晃悠悠地向大铁门走去，打开了门，探出脑袋对着墙根的千玺招了招手

“我还没那么容易狗带～”

大黄在王俊凯身后跳来跳去想出去，奈何王俊凯就是挡着它，千玺进来后，大门被无情地关上。

千玺见他头发里还夹杂着几片断叶，伸手帮他拿了下来

“我们这样进你姥姥家真的好么？其实可以等你姥姥回来了再进来的。”

王俊凯不做声，转身进了虚掩着门的厨房，哼唧哼唧从里面拖出来一张摇摇椅，放在阴凉处。

对着千玺说道“我怕你等不了，一晚上没睡，还背着我走了不知道多长的路。我怕你撑不住啊～来这里躺躺睡一会儿，试试老人家的摇摇椅，还是挺惬意的。”

千玺心头一暖，微微一笑:“身体可能过了某一极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身体还是听话地躺上去摇了摇。

王俊凯再次走进厨房，到水池边上把脸啊手臂啊都冲了一把，大黄跟了王俊凯一路，在王俊凯的不停走动的大长腿上扑上扑下的直闹腾。

王俊凯吹了几声口哨，大黄就欢乐地摇着尾巴在地上转圈圈，乐得王俊凯没了眼睛

“大黄，你真是蠢得没救了～”

等王俊凯从厨房里出来时，千玺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王俊凯对大黄嘘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千玺身边，凑近千玺的脸，透过墨镜艰难地看清了千玺紧闭的眼，他的呼吸均匀地起伏着……

王俊凯理了理他额前已经中分了的刘海，无声地笑了笑，就蹲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

小骗子，上一秒还说自己没有睡意，现在就已经着了。

手指忍不住怜惜地摸了摸他疲惫的脸，颧骨都瘦出来了，这是得受了多少苦啊……

毫无预兆地被千玺抓住了手背，他抓着自己的手，把鼻子上禁锢的墨镜给推了上去，露出了闭着的眼睛，如果不是看见他嘴角上翘的弧度，王俊凯还以为他这是在做梦呢

修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下一秒就被拉入了他的怀抱，王俊凯一手撑在他胸膛上，乌溜溜地眼睛迷茫地看着他。摇摇椅缓缓慢慢地晃着他俩相贴的身躯。

千玺松开了拽住他的手，温柔地顺了顺他的头发，再轻轻地捧住他的后脑勺往下按，逼近自己的脸……

“chu~”

双唇暖暖地碰在一起，没有更多的动作，就这样过了好久。王俊凯偷偷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离开，千玺都没有什么反应。

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哪有人在耍流氓中睡着的……

把他额头上的墨镜拉下，盖住了他的眼睛。

大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趴在了角落里，安静地围观他们，一脸哀怨地瞅着自己。

王俊凯搬了个超级小的小木凳，放在千玺身边，撑着下巴坐在那里，痴汉般地盯着千玺的睡颜，眼里盛了满满的柔情……

小凯姥姥和平时一样从田里处理完了农活，扛着锄头回家，还不知道家里会有个大惊喜等着她。

王俊凯看了眼时间，想了想差不多该动身了，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铁门，再次把跟着自己的大黄给关进了家里，大狗趴了几下门，无力地放下爪子，伸着舌头回头看了眼椅子上熟睡的少年，通人性地没有叫唤，默默地走到千玺身边趴下。

王俊凯门外听了会动静，就放心地离开了。

今天是礼拜日，上午休息，下午还要上学，况且还有场晚上数学考试等着自己，还得搭回城市的公交车回校。希望能在走的路上能遇上姥姥，和她说明情况吧。

运气凑巧，大老远就看见了带着草帽朝自己走过来的姥姥。鼻尖微微泛酸，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姥姥了，小学时候的暑假都是在姥姥家过得，长大了就难得来看她了。如今和记忆里的她相比个子又缩了一圈，背隆得更厉害了。

王俊凯小跑过去，高喊了声“姥姥！姥姥！”

小凯姥姥还以为年纪大了出现了幻听，把挡着眼的草帽抬起才发现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呼喊着朝自己奔过来。

不可相信地盯着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嘴里怀疑地呢喃着“俊俊？”

“姥姥！”看到老人家已经注意到自己，王俊凯兴奋地把步子跨的更大，一个激动就……就给跪了。

嘴里姥姥还没喊完，就被突然跳至路中央的癞蛤蟆给吓得停住了脚，身体却因为惯性太大向前鞠，扑通一声跪在了蛤蟆面前，蛤蟆被他这一跪给吓飞，王俊凯拍着心脏，诶呀妈呀，吓死我了，差点跪蛤蟆身上啊！

小凯姥姥见自家外孙跪在了远处，急忙调动老腿，拼了老命地向前走

“俊诶~俊儿啊，你怎么突然跪地上了呢，走路急什么，也不看着点。”

王俊凯看见姥姥雄赳赳地往自己这里赶过来，慌得赶紧站起来去迎接。

“姥姥，您也走慢点！”

王俊凯扶住姥姥，姥姥满眼关心的是他的膝盖，弓着腰替他拍了拍腿上的灰。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走路怎么还那么容易摔！真是，疼不疼啊……”

“我这不是被路上的癞蛤蟆给吓得嘛～”

老人抬起头，把小凯从头到脚好好地看了一遍“这么久不见，我外孙长得真是又高又帅啦～”

小凯得意地露出了从小到大都有的虎牙，喜滋滋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那不得看看我外婆是谁？！当年的村花啊～”

老人乐呵呵地笑了，突然正经起来“哟！你说你刚刚被吓着，有没有给自己喊魂啊，怎么长大了还害怕蛤蟆！出息～”

“嘿嘿，啊对了，姥姥，我现在还得去上课，晚上回来住，您给我收拾间屋子出来呗～还有我还带了个好哥们回来，人非常的好，千山万水来到这里给累坏了，暂时在您那摇椅里睡了，您回家的时候记得小声一点，还有多烧点好菜哈”

老人家虽然舍不得只跟外孙说了那么一会话，但是还是孩子的学习重要，赶紧让孩子去上课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去上课吧～”

王俊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姥姥回了家，果然看见院子里睡了一个少年，这太阳上升，原本阴影的地方被阳光吞噬，千玺的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大黄欢快地摇着尾巴，在姥姥脚边转来转去。姥姥瞧了眼千玺的长相。

诶呀，现在这城里的孩子皮肤又白又嫩，这男孩长得都比女孩水灵了～怕是经不起太阳晒得。

又转身出了门，向附近一户买冰棍的人家借了把巨伞，拿回家里，轻轻撑开放千玺身边，替他挡住了阳光，大黄也跟着，躺在了大伞下。

记着王俊凯的嘱咐，回里屋换了身衣裳，打算出门去集市给孩子买些鱼虾肉回来，招待顿好的。

千玺深深地沉静在幽梦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觉，这一觉大概没人叫他是醒不过来了。

两个小时后，王俊凯回到城市里的大车站，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下午一点上课，还有时间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打了个的回到家，老管家意外地发现少爷回来了，脸上还有块黑乎乎的不知从哪蹭来的灰。

“少爷？你不是这两天要住朋友家么，怎么回来了？这脸上哪蹭来的灰啊～”

王俊凯“啊”了一声，胡乱擦着脸。老管家见他半天擦不到重点，就拿了张湿巾帮他擦着脸。

王俊凯心想，肯定是王珏为昨晚自己的不归家编的谎，于是顺口说道“回来多带几件衣服过去，想多住几天了。”

老管家撇了撇嘴“怎么净爱住人家家里～”

王俊凯随意敷衍了一下就跑上楼，回自己房间，给快没电的手机充了电，回浴室洗了个澡。

全部把东西收拾好后，奔下楼吃午饭的时候，惊悚地发现母亲也在饭桌上。心里上升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王珏嚼着米饭，脑袋凑到王俊凯耳边，低声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昨晚老妈知道你去人家家里住表情特别不好，你可要坚持住啊～”

王俊凯呵呵一笑，可再怎样也得把肚子填饱啊～

王珏目瞪口呆地看着王俊凯狼吞虎咽地卷食入腹，佩服啊，这节骨眼上胃口竟然比平时还大～

凯母沉默地吃着饭，相比没心没肺的王俊凯，凯母的脸就显得更加凝重了。

在王俊凯吃完东西准备走人时，凯母把他叫住，带到她房间里。

王俊凯貌似平静，实则迈出的每一步都灌了千斤难以轻松。

房间里，凯母眼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看着王俊凯

“小凯啊，你和他趁现在断了吧。”

王俊凯冷笑了一声“您觉得我会听么？”

“你和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都是男的啊！”

“得了，妈，不管你怎么劝，我就要他。这句话就撂这不改了，你想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变得，命可以在你们手里玩弄，心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我去上课了。”

王俊凯扭头就走，凯母急得大喊“你就不能将来和一女孩结婚生子好好享受日子么？！非要走这条被众人反对的路吗？！”

王俊凯轻轻地笑了“享受日子？妈，你当初为了追求所谓享受，违心地抛了穷的，跟了富的，你真享受到了？”

他回头坚定地看着凯母“我和您的追求不一样，也许是我没过过苦日子，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你们给了我那么多钱那么多虚荣，我从没快乐过。我敢这样说，我不怕吃苦，我就恨'缺爱'，怕死一般的孤独。”

看着儿子毅然决然的表情，凯母热泪盈眶，她深感无奈地摇摇头“宝贝，你母亲的一生何其失败，我尝到了苦果，也明白真心的分量。我也希望你可以拥有一生挚爱，可是……就算我同意你和他，他的父亲是断断不会同意你们的，我不希望你受伤啊～”

王俊凯走到母亲身边，把这个哭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揽进怀里“相信我一次吧，你儿子现在命特别好，一定会赢的。”

凯母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回抱住了孩子。自己从放弃真情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得不到幸福的眷顾，也没有做好一个合格的母亲。也许现在在孩子身后支持他，鼓励他才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心无旁骛地学习了一下午的数学卷子，在八套卷子基础上又加了一套。杨丽课间走过教室的时候从窗户外面看见王俊凯竟然好好地坐在位置上写数学题，而周围人都闹哄哄的……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欣慰地点头赞许。看见他身旁空空的座位，不由得有些伤感，想想还真是被千玺说中了，的确需要一个候补参赛选手，只是没有想到补的竟然是千玺的位子。

千玺果真醒不过来，小凯姥姥来来回回看过他几次，都不忍心把他弄醒。买来的鱼肉放冷柜里一直没敢烧，因为想让孩子吃热的，中午的时候就吃了点咸菜搭饭饱腹，也把大黄给喂好了，想了想干脆就去房子后面的菜园子里给菜松松土再过来，要是他还没有醒，就做了菜再把人叫起来吧，一直饿着肚子睡觉也不好。

大概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老人家整顿好菜园子回来，躺椅上的孩子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就去厨房洗了把手，准备烧鱼炒肉。

菜香味溢了满满一院子，千玺先是鼻子动了动，接着嘴巴也咂了咂，最后终于眼皮子掀开来了。他懵懵懂懂地坐起来，摇摇椅摇的他前后一晃一晃的。

我这是在哪？王俊凯呢？

呆滞地看着大黄在自己面前露着狗牙啃着骨头，直到肚子咕噜噜叫才反应过来，哦，这是在王俊凯姥姥家呢～

最后一道糖醋排骨也做好，老人家端着菜出了厨房，看见那个沉睡的少年已经起来捂着肚子坐在那里，笑着说道

“饿了吧，来来来，快到里屋来吃饭，我都给你烧好了～！”

千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厨房道“婆婆，辛苦您了，我先去洗个手～”

“好～”

千玺甩着湿润的手，到饭桌前坐下，却发现一桌子热腾腾的菜却只有他一个人的饭碗

疑惑地问道“婆婆，您不吃饭吗？小凯去哪了？”

婆婆坐他身边慈祥地笑道“俊俊上学去了，晚上回来住。我中午已经吃过了，不饿，就只有这么点菜，希望你能吃的惯哪～”

千玺受宠若惊地摇摇头“这哪只一点菜，婆婆，您太辛苦了，没必要为了我花费这么多钱和精力做菜的，就按您平时怎么吃的来好了，我不挑食的。”

“哈哈，就算你不挑，俊俊那嘴也会刁的。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怎么能让你吃苦呢～快吃吧，菜都该凉了。”

“嗯，谢谢婆婆。”

千玺真的是饿了，饭菜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一碗又去添了一碗，老人家见孩子吃得香，就笑得更欢了。

饭菜汤一滴不剩地解决了，千玺吃完后不由得打了一个饱嗝。好久没有这样放开来吃饭了。

站起来帮助老人家收拾碗筷，老人家哪准许千玺动手啊，更何况千玺的右手还受伤了。然而千玺还是尽可能地帮她擦了擦饭桌之类。

下午还陪着小凯姥姥一起去田里，姥姥怕千玺被晒着，找了一只大草帽给千玺带上，两个人一路上和谐地聊着天，千玺把一些王俊凯的事情逐一告诉了老人，逗得老人哈哈大笑。

如果这是一幅早秋的田野画，那么这画上面还应该写实地画上一老一少和一只闹腾的狗，给这画添上一层舒心的暖意。

晚上的那场考试，王俊凯读题时一个字都没有放过，每一小题能做的全都做了，不会做的也尽可能写了些步骤。

时间一滴不漏的用完了，刚刚好验算完所有的填空题，大题目虽然没有机会验算，但是写下来感觉还是不错的，总而言之，这可能是他高中生涯里交出的最满意的一份答卷。

学生考完就可以直接放了，王俊凯刚走出考场就被天宇文给拦住了。

“男神！男神，你昨天和千玺后来怎么样了，我找不到你们可急死了！”

王俊凯欣喜地拉过他，把他拽到了男厕所。

“二文，求你个事儿～”

“啥事啊？”

“我俩的衣服换一下行不，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上我家司机的车，去我家住一晚呗～”

天宇文一时二丈摸不到头脑，奇怪地问道“什么鬼？！”

“千玺暂时被我藏起来了，但我觉得千玺爸爸可能会找人跟踪我，所以得由你来扮演我，懂吧？”

“不是，这我就太不能理解了，你一直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千玺爸爸把他给关了，为什么你要把他藏起来，为什么你们的行为总给我有种见不得光的感觉……”

“明天，就明天，我给你好好解释，现在，我们换吧！”

“……可我不想穿别人的衣服。我是处女座，有洁癖啊～”

“我还是处女座呢！我也不想穿你的衣服，而且还要让你睡我的床！可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怎么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也很委屈啊

当然最后，天宇文还是认了命地和小凯互换了衣服。

电脑上那封邮件状态还依旧是未读，电话也没有打通。所有的波澜只等一阵总会降临的风。